AVA联盟: 孙宝强:我的第一张选票

2017年11月01日 15:09

        二零一六年七月二号,破晓时分黎明之际,我醒了。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把我的手,放在我的胸膛上。于是,我听见我的心跳,沉重而温柔,缓慢而急迫:今天,是的大选日。活了65年的我,今天第一次参加选举。

        我和丈夫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迎着和煦的微风,沐着温暖的阳光。白色的鹦鹉在草地上跳跃,斑斓的小鸟在枝头啾啾,多么美丽的家园 ,多么温馨的早晨。

       远远就看见学校门口的义工,他们手里拿着各党派的宣传资料。我甚至看见一个残疾人,微笑地坐在残疾车上分发资料。义工们吟吟而笑递过资料,我颔首而笑接过资料。这是的,这是的,这是的,这是不知名小党的。执政党有执政党的承诺,在野党有在野党的权利。工党的主张,自由党的纲领,绿党的宗旨,小党的观点。各党各行其是,义工各为其主;群党林立,和而不群;小党大党,各抒已见。这里没有各党派之间的刀光剑影,这里只有各党派之间的公平竞争。一切的一切,以民意为主;一切的一切,以选票说话。民主社会多党竞争,赢而不傲输而不馁,这就是澳洲的普世价值。

         选举队伍蜿蜒如龙。有父母抱着婴儿的,有蹒跚柱着拐棍的,有包裹头巾的妇女,有夹着拖鞋的黑人。小孩在操场上玩耍,母亲在队伍里观看,微风轻拂,阳光柔洒,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谈定,从容,自信,笑意。

       这里没有如临大敌的安检,这里没有凶神恶煞的保安,这里没有贼眉鼠目的便衣,这里没有全副武装的警察……我观察着感慨着沉思着感动着,一时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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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cuse me I have a request……”一个声音打破我的遐思。一个男士站在队伍外,用手指着手表。原来他有急事,想插进队伍里。

     “no problem “,在我前面的排队者,在我後面的排队者,异口同声用这句话,用微笑接纳了他。

        一辆残疾车过来,长长的人群自觉闪出一条道,让残疾车先走。这一刻,我想到了“泰坦尼克号”里“让妇女儿童先上救生艇”的绅士,也想到了克拉玛依火灾时“让领导先走”的口号。在澳洲,唯一的vip通道就是残疾人通道;唯一能穿越红绿灯的就是救护车。这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的价值观。

         终於排到我了。一长溜的桌子後面坐着8个工作人员。在接受他们的问候和微笑后,我递上证件。半分钟后,我拿到了生平第一张选票。选票分一绿一白,绿的填众议院,白的填参议院。选票是二张很普通的纸,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我用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它,仿佛捧着我的希翼我的追求我的梦。

        不!这不是我的梦,我的梦已经在澳洲实现。这张选票,应该说是13亿中国人的梦。为了这个梦,多少人终其一生在奋斗,多少人惨死在坦克下。为了自由,民主,公正,中国的政治犯正前仆後继地走向牢房,走进牢房的深处……

      在填票时,一张绿票不慎滑下,轻飘飘不见了踪影。我放下笔四处寻觅,就是不见它的靓影。我乾脆跪在地上四处寻找。工作人员过来后也跪在地上寻找。最后还是她眼尖,从桌腿的後面找到了这张珍贵的选票。

        填好选票,我们把选票摺叠的方方正正菱角分明,然后极其虔诚地放进投票箱。是的,极其极其虔诚。

      走出选区,天,还是这麽蓝;云,还是这麽白;空气还是这麽清新。在澳洲,人才能像人一样有尊严地生活着。我们不会被封嘴,不会被封笔,不会被恐惧,不会被代表,不会看不起病,不会上不起学,不会精神上被强奸,不会被逼抄党章。这,就是我亲爱的祖国,

       “我已经写好遗书,把我的遗体捐献给医院。用小爱来反馈大爱。”我郑重地对丈夫说。

        2017年四月十号,我把遗体捐献的表格郑重地交给Centrelink,完成了我最大的心愿!

       祝福您,我的母亲澳大利亚!

 

      作者: 孙宝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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