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澳洲財經見聞
前 言
目前,澳大利亞的經濟十分疲軟,為什麼?
很多人會自然而然地關聯到目前的疫情,似乎疫情成為了一切的始作俑者。
然而,也有不少人並不這樣認為,既包括專業的經濟學家,也有不少政策制定者……。
一方面,澳大利亞前財長坦率地指出,澳大利亞經濟疲態早在疫情之前就發生。
另一方面,澳大利亞現財長並不願在此事上著墨太多,所有的政策都圍繞疫情衝擊進行。
那麼,澳大利亞經濟問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我們現在JobSeeker和JobKepper政策真的能力挽狂瀾,保住就業,提振經濟,然後再次創造經濟神話……?
還是治標不治本的緩兵之計呢?
1
真相是什麼?
並且,澳大利亞糟糕的經濟狀況在新冠疫情來襲之前就早已存在。
這一點也得到了澳大利亞前聯邦財長馬丁·帕金森(Martin Parkinson)的親口證實。
他說:「在新冠危機發生之前,我們的生產力增長非常緩慢、收入增長非常疲軟、經濟增長非常乏力。」
「如果看看過去十年來我們的生產力表現,然後和現在做比較的話,目前,澳大利亞經濟的運行速度大約僅為長期平均水平的1/4。
為了強調,Parkinson 重複了一遍。
他說:「這都是新冠疫情之前就發生的事情。」
在接受記者採訪時,Parkinson對澳大利亞的經濟狀況進行了廣泛討論,並提醒人們應該對目前的經濟形勢保持警惕。
至於為什麼這麼說?原因很簡單。
你只有弄清楚了問題的實質,才有可能談對策。
然而,現在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澳大利亞聯邦財長並未承認,目前經濟的疲軟態勢不是疫情導致的。
同時,聯邦政府所採取的應對政策都是基於疫情的衝擊。簡單點講,政府想要讓民眾相信,經濟疲軟是疫情所導致。
暫且不論導致經濟疲軟態勢的具體原因,有一點,相信很多人都會達成一致,即澳大利亞經濟的疲軟態勢無法在短時間內逆轉,持續時間可能長達數年。
對於這樣一個經濟,想要重建,或者重新獲得快速增長的勢頭,毫無疑問是困難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會有很多嚴重的後果產生。
2
長期失業的後果
根據Parkinson的分析,疫情封鎖解除之後,最大的擔憂將來自長期失業。但是,如果要解決長期失業的問題,我們需要獲得強勁的經濟增長。
這是唯一治根的解決良方。
他說:「我們上一次達到10%的失業率是在1991年的經濟衰退。之後,我們花了十年的時間才把失業率恢復至大約5%的水平。」
「並且,在那段時期,即上個世紀90年代的經濟衰退發生之後,我們實際上獲得了非常強勁的經濟增長。」
「然而,在疫情襲擊澳大利亞之前,澳大利亞經濟增速大約為2%,並且這樣的經濟增長率持續了幾年的時間。」
去年,澳大利亞經濟錄得二十年來最低的年增長率。
周五(8月7日),澳儲行發布最新的官方失業率預測稱,失業率很可能在12月達到10%,直到2022年12月才有可能回落至7%。
事實上,在發布經濟和財政展望更新報告時,澳聯邦財長Josh Frydenberg也提到了這一點。
他說:「自防疫限制解除、以及政府援助增加以來,實際失業率已經從4月份的15%達到11.3%。儘管就業市場將得到進一步改善,但是距離失業率下降仍有一段時間。」
報告顯示,去年的財政預算赤字為858億澳元,本財年的財政赤字預計至少達到1845億澳元。
除失業率外,澳大利亞的負債水平預計也將創下歷史新高。
報告指出,本財年的債務總額將達到8519億澳元,佔GDP的45%,債務凈額將達到6771億澳元,佔GDP的35.7%。
Parkinson表示,強勁的經濟增長對降低失業率至關重要。
但是,經濟增長,並且是強勁經濟增長又將從何而來?
增長來自何處?
Parkinson說:「基本上,這三者共同決定了經濟的潛在增長率。」
首先,我們來看一下3P模式中的老大,即人口(population)。
在過去的20年中,澳大利亞增長的很大一部分來自人口增長所驅動的紅利。
自2000年代初,霍華德政府開始大幅增加移民人數,後來的政府也繼續沿用這種做法。
自2000年以來,澳大利亞人口激增了30%(從1900萬增至大約2500萬)。
然而,伴隨澳大利亞國際邊界的關閉,這種增長之流也隨之乾涸。更為嚴峻的是,這種情況可能會持續幾年的時間。
Parkinson警告稱:「人口增長將非常緩慢。由於所有臨時移民的離開,今年人口增長將為負。」
接下來是參与率(Participation),這個指標也遭遇了不小的衝擊。
自今年1月以來,澳大利亞政府公布的官方數據顯示,勞動力規模減少了37.4萬人。
參与率從66.1%降至64%。被歸類為「非就業人士」的人數增加了53.35萬人。
如果這些數字出現惡化,相信也不會有人感覺到奇怪。
Parkinson表示,未來幾年的女性參与率將繼續增加,但總體上可產生的積極影響相對較小。
他說:「因此,綜合考慮一下人口和參与率這兩個因素(即勞動力利用率),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們都知道,它們對未來十年的經濟增長貢獻十分有限。
「因此,最終剩下的實際上就只有生產力的故事。」
「但是,如果您看一下過去十年中我們的生產力表現,它一直徘徊在長期平均水平的四分之一左右。」
「現在,如果我們想要恢復至新冠疫情之前一樣的生活水平……我們將不得不將生產力增長率提高近一倍。」
然而,生產力增長率提高近一倍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從該角度而言,這是一個發人深省的分析。
同時,如果考慮一下3P框架中嵌入的假設條件,我們會明白一點,即我們幾乎對參与率無能為力。
在上個世紀90年代的經濟衰退之後,失業率花了十年的時間從10%下降至5%。對於其中所經歷的痛苦過程,Parkinson深有體會。
他擔心,這次會發生同樣的事情,甚至更糟,其中伴隨著相關的社會破壞性影響。
但是,這樣也就拋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政治決策者對於參与率幾乎無能為力?
4
就業保證(Job Guarantee)
在其看來,聯邦政府應該引入一項由聯邦政府資助的計劃,該計劃為願意並有能力工作的每個人提供一份工作。
繼失業補貼(JobSeeker)、留職補貼(JobKeeper),米切爾提出了「就業保證(Job Guarantee)」的概念。
就像這項計劃的名稱的含義,就業保證是指通過提供真正的充分就業機會、有意消除失業造成的社會和經濟浪費來提升參与率。
Cape York研究所的創始人,原住民律師諾埃爾·皮爾森(Noel Pearson)已成為這一概念的忠實支持者。
當然,有人贊同也就會有人反對。
新南威爾士大學兼職高級講師彼得·戴維森(Peter Davidson)告誡稱,保羅·基廷(Paul Keating)曾於1994年實施了一項「就業契約(Job Compact)」的計劃。
該計劃相當於一項小規模的就業保證計劃,適用於長期失業人士,反而實施的結果並不理想,即失業和經濟增長這一至關重要的政策問題並沒有解決。
結語
就在澳大利亞經濟面臨內憂外患之際,澳大利亞統計局公布的進出口數據無疑給現任政府思考的一些空間。
今年6月,澳大利亞對華出口再創新高,達到146億澳元。這也是澳大利亞連續30個月對華實現貿易順差,達到82億澳元。
其中,鐵礦石出口是一個最大的功臣。
儘管一直以來,澳大利亞經濟在努力轉型,即從嚴重依賴礦業資源轉向服務等輕資產行業。
但是,澳大利亞經濟內部的結構性問題依然在這場疫情中暴露無疑。
最終,政策制定人士還是需要進行調整、調整、再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