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對華裔神經外科名醫張正賢(Charlie Teo)的投訴之一,他曾對一名病入膏肓的患者和她的丈夫使用了不恰當的語言。
「你他媽的在哭什麼?我是來給你治病的,你應該高興才對。」據稱張正賢在2019年曾這樣告訴一名Geelong婦女和她的丈夫。
這名坐在輪椅上的婦女剛剛被張正賢的外科醫生同事告知,她的腫瘤正在迅速增大。
「我不會胡說八道什麼。但如果你不在周二之前做手術,周五你就會死掉。」這位丈夫回憶說,在他們被領進診室后,張正賢這樣告訴他們。
這名丈夫還投訴說,這位充滿爭議的神經外科醫生提出,「腦瘤是最好的死法,你會慢慢睡去。」
代表醫療保健投訴委員會(HCCC)的皇家律師理查森(Kate Richardson SC)告訴一名專家證人,她希望他能假設張正賢曾經說過這些話,但最終還是要由HCCC的專業標準委員會調查小組來決定。
調查組聽說,正是因為張正賢作出了「周五你就會死掉」的可怕預測,該婦女當場同意接受手術。
然而,這名61歲的Geelong婦女的腦幹膠質瘤手術結果很糟糕,2019年2月26日,也就是術后翌日,張正賢在家屬面前打了這名昏迷不醒的婦女一巴掌,理由是想要喚醒她。
然而三名神經外科醫生在周三的聽證會上說,這一巴掌是「完全不可接受的」,「實際上是攻擊患者」。
三位專家證人還指出,張正賢在手術中對這名Geelong婦女進行了他們所見過的範圍最大的腦物質切除。他取出了大部分右額葉,還切除了正常的腦組織,但卻留下了大量的腫瘤。
這名婦女沒能康復,一個月後就死了。
周四,兩位醫學倫理學教授贊同,必須給患者充足的考慮時間,讓他們做出適當的同意。
瑞安教授(Chris Ryan)和科姆薩爾夫教授(Paul Komesaroff)同意,在腦瘤切除等高風險手術中,醫生有責任向患者解釋手術風險的大小。
這位丈夫告訴調查組,張正賢告訴他們,他的手術可以為該婦女爭取更多時間,但張正賢沒有提到她可能永遠不會再醒來。相反,他告知的風險僅僅是一側癱瘓和喪失一部分記憶。基於這些風險相對較輕,以及該婦女只能活到周五的警告,他們選擇了手術。
然而,張正賢在聽證會上明顯被這些說法激怒,並極力為另一場「災難性」且最終致命的手術辯護,他告訴聽證會,他運用了「邏輯思維」,比任何其他腦外科醫生都懂得更多。
在另一場手術中,張正賢絕對「積極切除」一名41歲女性的腦腫瘤,儘管其他腦外科醫生都認為該腫瘤無法手術。
而這名41歲婦女也從未從2018年10月的手術中恢復過來,6個月後死亡。
在交叉質詢中,理查森律師質疑張正賢在風險如此之大的情況下做手術的判斷力。她認為,他沒有適當地警告患者手術有風險,而且在對她說起康復機會時顯得過於樂觀。
這名41歲婦女的丈夫指控張正賢向他們販賣了虛假的希望,說他妻子可以看得到他們6歲幼子的18歲生日。
但張正賢周四辯稱,他只是在他們已經決定接受手術后努力向他們「灌輸信心」。
當理查森提出,另外兩位神經外科專家對腫瘤的類型「毫不含糊」,而他自己的專家證人也認為張正賢的手術理由屬於「無稽之談」時,張搶答說,他比他們更有可能是對的。
他說,「我不指望他們能像我一樣了解情況。我對腦幹腫瘤的了解比世界上幾乎任何人都多。」包括他自己的專家證人、來自珀斯的斯托克斯教授(Bryant Stokes)。
張正賢從一開始就顯得很暴躁,他同意一些手術結果是「災難性的」,他也從手術中吸取了教訓,但隨後補充說「我今天仍會做同樣的事」,因為結果可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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