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聽說的武漢「720」事件
來源: 林豆豆口述 作者: 林豆豆
1967年武漢的「720」事件是「文革」中轟動一時的大事。毛澤東、周恩來親臨武漢處理保守派和造反派的爭鬥,湖北軍區獨立師和保守派組織「百萬雄師」並不知道毛澤東在武漢,因不滿謝富治和王力的處理,衝擊謝、王駐地,危及毛澤東的安全。毛澤東乘飛機轉到上海,謝富治、王力也脫險回到北京,北京舉行隆重歡迎謝、王的百萬軍民大會。隨後,「百萬雄師」垮台,武漢軍區改組。此事對「文革」後來的走向產生重大影響。林豆豆這篇口述,為這一事件增添了另一種角度的解釋。
林豆豆:關於「現在的革命就是革我們原來革過命的人的命」這句話(簡稱「革我們」。關於這句話有各種各樣的說法,林彪的原話到底是什麼,此且不論),並且把這句根本談不上觸犯刑律的話與江青反革命集團的以「改朝換代」,即陰謀推翻人民民主政權和社會主義制度、破壞人民民主事業為目的,給國家和民族帶來了無法估量的災難的瘋狂行為混為一談。這不是嚴重歪曲了歷史事實嗎?「革我們……」這句話,是出自曾思玉同志等人刪改整理成的所謂「八九」重要講話。1967年8月9日,林彪確實見了曾思玉等,談了一次短話。這與「720」事件有關。這裏,我不能不簡述一下「720」事件的真相。
毛澤東遇到危險為何不離開?
1967年6月我回北京后,一直聽說武漢形勢緊張。「720」事件發生前,我聽葉群說,汪東興從武漢急電回北京,大意是說,毛澤東在武漢的安全沒有保證,要求中央採取措施。汪東興說毛澤東已經在東湖邊上的一個專用高級別墅里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次又要橫渡長江,汪東興、陳再道同志他們勸毛澤東說,水流急,氣候又不好,勸他不要遊了。他還是要游。
葉群說:王力和毛澤東住在一個院子里,王力在武漢代表中央表態支持「造反派」,壓保守派「百萬雄師」。陳再道也不得不服從中央,也表態支持人數少的「造反派」了。可是王力的表態把保守派群眾惹火了,群眾到處尋找要抓他,要揍他,聽說他最怕死,嚇得要命,就躲在毛澤東住的院子里,不敢出來。群眾一直不知道毛澤東也住在那裡,就涌著要往裡沖。陳再道為了保證毛澤東的安全,親自帶部隊勸阻群眾,汪東興他們要求毛澤東離開武漢。毛澤東不同意,但又不準讓群眾知道他住在那裡。汪東興、張耀祠連連向北京告急。周恩來知道后,從北京勸毛澤東馬上離開武漢。在北京的江青也勸毛澤東離開武漢。毛澤東還是不肯離開。
這時江青哭哭哭啼啼來找葉群,說「反革命分子」已經快衝到主席住的樓,高喊「抓住那個胖子」!「打死那個胖子」!他們喊的「那個胖子」就是主席……江青要死要活地要求林彪、葉群親自去武漢保證毛澤東的安全。總理親自找了林彪,他們商量怎麼使毛澤東離開武漢,以保證他的安全。
葉群對林彪說:武漢形勢非常嚴重,主席的安全面臨很大的危險,總理召開緊急會議,提議你出面給主席寫封信,勸主席及時離開武漢。會議決定空15軍(全國唯一的空降兵)趕赴現場。葉群說:陳再道是軍隊的人,江青他們也知道陳再道和你的關係,陳再道要你題詞,你給武漢軍區《戰鬥報》題了報頭,突出了武漢軍區。陳再道只會打仗,腦子簡單、幼稚,他在下面對你搞了不少宣傳,想以此推動工作,弄得武漢軍區在全國比較突出。他在武漢支持了保守派。主席叫他經常陪在身邊,江青他們敏感了……你要趕快妥當處理這件事,必須立即給主席寫一封信,勸他離開武漢,不然,為了主席一個人,很快就會發生一場大規模的流血事件!現在,江青說陳再道支持「反革命分子」害主席,到時候該說你是陳再道的後台了……
林彪氣得發抖,說:他們要整人,什麼謠言都放得出來,說陳再道想害主席,胡說八道!林彪說:謝富治、王力這些中央文革的傢伙到處煽動群眾,到處點火、玩火,挑動群眾斗群眾,這是他們自找的麻煩,主席的安全保證不了,賴到軍隊頭上來了!那麼勸主席,主席為什麼不離開武漢?他多次說人家不要怕接觸群眾,他自己為什麼不出來接觸一下群眾?他出來見一下群眾,就不會這樣出這場事了嘛!
葉群說:我和總理現在都不清楚主席到底為什麼不離開武漢,在這麼緊急的特殊情況下,還不讓群眾知道他住在那裡。只聽說他又要橫渡長江,汪東興、陳再道不讓他游,說是保證不了安全。主席不聽,不肯走。又聽說是因為那裡藏有主席多年來最喜歡的一個……現在不知道這個事是真是假,也不好過問。
葉群說:總理和鄧大姐決定親自去武漢。江青要你和我也去,怎麼辦?
林彪氣得發抖說:一個領袖這樣不爭氣,干這種……鬧出這麼大的亂子!我就不去,也沒有本事處事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這是他自找的,我是個軍人,不能跟著他去丟那個丑。你也不要去。總理心臟不好,每天累成那樣,勸總理也不要去。現在國家這麼亂,有那麼多大問題需要總理來處理。主席在那裡為了出風頭,胡來,弄得中央領導只顧忙他個人的事去了,弄得黨不黨、國不國了!誰的話他也不聽,他更不會聽我的,我什麼事也管不了,我也沒辦法……
葉群在旁邊一直小聲勸他說:你小聲點呀,這些話要是被竊聽了,不得了呀。你腦子裡也千萬別裝這些東西,不然,你這個性子,到時候憋不住,就冒出來,就該闖大禍了。
林彪還是大聲說:江青自己為什麼不去?
葉群說:她還不是怕死!現在群眾恨死中央文革了,她要去了,群眾照樣揍她。
葉群說:我也不願去……去了我怎麼說話?
林彪說:保證主席的安全,避免流血事件要緊。你立即告訴陳再道、吳法憲、余立金,要部隊不惜一切代價絕對保證主席的安全,保證避免流血事件……
接著林彪根據他和周恩來磋商的結果,看了武漢地區的軍事地圖后,立即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勸其速離武漢,並派剛被揪斗過的邱會作同志帶上信立即乘飛機去了武漢。
林彪、葉群找他們專門談了話,要求他們保證主席、總理的專機絕對安全飛行,同時一定要絕對保證好總理和鄧大姐的安全。
周恩來、鄧穎超、邱會作、余立金見了毛澤東后,給他看了林彪的信,勸其速離武漢。
當時毛澤東宅邸周圍的交通線都被堵塞了,陳再道親自指揮部隊勸阻群眾。余立金、劉豐和當時15軍參謀長蕭前同志等具體負責部隊指揮。周總理吸引了群眾的注意力,鄧穎超給部隊講話,給群眾做工作。趁此機會,經過蕭前等挑選的幾個非常機敏、非常熟悉地形的司機開車,蕭前等在前面先行開路,余立金等陪護毛澤東乘車在後,從庭院小後門繞小路,七拐八拐,通過偏路僻道,高速安全地把毛澤東護送到因怕受衝擊而事先被部隊嚴密封鎖了的空軍機場飛機旁。余立金等陪護毛澤東剛出庭院後門,後門就被如潮如涌的群眾堵塞了。余立金事後對我說:「真是好險啊!就是幾分鐘!」
部隊嚴格按照親臨機場的周總理的關於「不呼口號,層層坐在機場四周」的命令,安靜坐在地上等待。部隊有的幹部要求毛澤東見見部隊,毛澤東沒露面,也沒吭氣。在非常緊張、肅靜和神秘的氣氛籠罩下,他悄悄徑直上了飛機。本來,早在「文化大革命」前就有毛澤東不能坐飛機的中央決定,這次因無法通過火車站,情況特殊緊急,要求毛澤東破例坐飛機了。在余立金等陪護下,按照毛澤東的要求,飛機直抵上海。汪東興、張耀祠安排劉某某去上海,密藏在一個高級小樓里。毛澤東由張春橋、姚文元等人陪侍。我親耳聽到當時空4軍的江騰蛟和余立金等人是怎樣罵劉某某的。
毛澤東被秘密護送出武漢東湖別墅時,軍隊顧不上去管王力。王力嚇得哆哆嗦嗦,還是被追趕的群眾打得鼻青臉腫,狼狽逃竄到一個小山上,腿也摔傷了,藏在草堆里。聽葉群說,王力是江青他們最紅的人,壞得很,壞點子多得很,到處表態支持「造反派」,整老幹部,反軍亂軍,但是部隊還是救了他一條命,不然,被群眾揪住了,就把他剁成肉泥了。他和江青他們在中央文革搞的秘密就查不清楚了(聽葉群說,王關戚垮台後,江青他們對王關戚的關押和審訊都是非常絕密的,只有主席和江青他們幾個人知道,連總理都不知道,葉群和林彪也始終不知道,而且江青他們不準任何人過問)。救過王力的軍區保衛幹事對我說:沒想到王力這麼怕死,這麼不相信當兵的,只顧自己逃命,在草堆里才搜到他,要是群眾抓到他了,早把他打死了。
以上所述關於「720」事件的情況,是匆忙從上海回北京一天的余立金親自對我說的,因他無時間見葉群,就要求我轉告葉群。他同時給吳法憲彙報了以上的大概情況。我聽葉群、林立果也說了同樣的情況。林立果說他是從余立金等空軍的人那裡聽來的。
王力回北京時,江青、康生和李訥等親自去機場迎接,江青並和王力手挽手繞場一周。約7月22日、23日,江青、康生、謝富治、王力等中央文革的人策劃舉行了連續兩次的百萬人大會,煞有介事,矇騙糊弄千百萬人,歡迎被群眾打得鼻青臉腫、狼狽溜回北京的王力「勝利返京」,同時嫁禍到陳再道頭上。說「武漢軍區司令員陳再道夥同武漢地區黨內一小撮走資派頑固對抗毛主席的革命路線,猖狂反對中央文革」,誣陷陳再道「操縱」「百萬雄師」中一小撮壞人瘋狂地鎮壓革命群眾,製造了震驚全國的「720」反革命事件,誣陷陳再道「想害毛主席和中央文革領導同志」,把陳再道押送北京,對陳再道進行殘酷揪斗和凌辱。
江青他們以毛澤東和中央名義逼林彪出席大會。林彪氣得連站也站不住,扶著欄杆。周圍許多人暗中議論紛紛,因江青他們在,不便靠近問。蕭華見林彪站也不能站,臉色不正常,蕭華等人便深為關切地悄悄叫我端把椅子給林彪坐著。所有的人都站著,唯獨他一個人坐在天安門城樓上,孤零零的。我就端了椅子在旁扶著林彪坐下。蕭華理解林彪此時的心情,擔心林彪虛脫暈倒,便近前問候,問需不需要吃藥?當時蕭華被李訥為首的那伙人快轟倒了,林彪就讓記者給他和蕭華一起照了一張相——後來這也成了江青嚴加追查的一條罪狀。江青、李訥、蒯大富等氣勢洶洶地親自查問葉群和我為什麼把蕭華拉到林彪身邊、照相。
江青這次還以毛澤東和中央文革名義要求林彪作大會講話,林彪沒有理睬。
同時間江青以及被部隊救了一命的王力等人反而倒咬一口,提出了「揪軍內一小撮」的反軍亂軍的反革命口號。《紅旗》雜誌拋出了他們「揪軍內一小撮」的反革命文章。一時間,全國掀起了「鬧派」搶槍、衝擊軍事機關,揪斗軍隊老幹部,打死打傷指戰員的高潮。
大會回來后,林彪問葉群:那麼勸主席離開武漢,他為什麼不離開?事情怎麼這麼奇怪?
葉群說:我聽說還是主席要橫渡長江,汪東興、陳再道保證不了安全,不讓他游。陳再道和羅瑞卿一樣,政治上幼稚,頭腦簡單,只知道一心一意保證主席的安全,不知道別的利害關係。陳再道唯恐保證不了主席的安全,可是江青反說他操縱反革命分子想害主席,誰相信這種事?
葉群說:聽邱會作、余立金、劉豐等人講,群眾高喊「抓住那個胖子」!「打死那個胖子」完全是指王力,因為有很多追尋王力的群眾不知道王力長得什麼樣,群眾的頭頭就叫他大胖子,群眾根本不知道主席住在那裡。江青故意把王力說成主席,陷害陳再道,是為了支持王力和造反派壓保守派,整軍隊的,威嚇強逼和欺騙部隊支持造反派。
林彪說:儘是些鬼怪事!弄得動用這麼大的軍隊……
葉群說:主席到底為什麼不離開武漢,具體原因我還搞不清楚。大約1968年底后,葉群帶著我多次問過汪東興。汪東興開始隻字不露,後來當著我對葉群說:別墅里有一個……主席捨不得離開,怎麼勸也不行。過去主席一去武漢,就捨不得走。幾乎每年要去一次,一去就住幾個月……九大后,林立果給我講了同樣的情況。
林立果說:主席在武漢演這場戲,整陳再道,不是整陳再道一個人,而是為了做給軍隊看的。那麼多群眾互相殘殺,死於非命,地方那麼多老幹部和陳再道等軍隊老幹部被斗得那麼慘,家破人亡。他還在尋歡作樂!這太重色輕國了!與幽王無故點烽火有什麼區別?!總理、首長(林彪)和軍隊把他救護出武漢,他不放心,也可能不好意思回北京,卻去了上海,住在最高級別墅里,由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他們陪著。可是他一天也離不開……就叫汪東興用專機把劉某某等人立即送到上海,藏在一個小樓里,怕江青知道,弄得江騰蛟、余立金很為難。他把好心好意保證他安全的陳再道弄到北京斗得那麼慘,他疑心太重了!他容不得別人對他有任何不同意見,除了江青和幾個「秀才」,他誰也不相信。
這件事在許多人的心裏並非什麼秘密。提起這件事,不禁想起法國歷史學家聖博甫和魯迅的話。聖博甫說:一個重大歷史事件的形成,往往由於「許多細小的曖昧的不可捉摸的原因」。他舉例說:「假如古代埃及女皇克留帕拉特拉的鼻子生得矮一點」,「歷史的進程也許會成為完全另一種樣子。」魯迅在《阿金》一文中說:「我一向不相信……妲己亡殷,西施沼吳,楊妃亂唐那些古老話。……殊不料現在阿金卻以一個貌不出眾,才不驚人的娘姨,不用一個月,就在我眼前攪亂了四周鄰里,假使她是一個女王,或者是皇后,皇太后,那麼,其影響也就可以推見了,足夠鬧出大大的亂子來。」
有關「720」事件情況,在我要陳述的重大歷史事件真相中,比較起來,還只是件小事。關於此事,我不在現場,均聽他人所說,且記憶有限,以核實為準。
林彪沒講過這麼彆扭的話
「720」事件發生后,武漢軍區司令被非法揪走了,並牽連了一大片。軍區領導班子被勒令改組。必須任命新的軍區司令員和政委。
「720」事件和武漢軍區原領導班子被破壞,是「文化大革命」開始后對林彪精神上在一連串惡性衝擊的基礎上的新的刺激。他精神上早已越來越憂鬱了,責任能力越來越不正常了,越來越不願見任何人。這次本也不想見曾思玉和劉豐,見他們是形勢所迫的。因為他怎麼能相信陳再道「想害毛主席」呢?他怎麼願意改組武漢軍區,撤陳再道的職呢?但是他沒有權力來執行自己的意志。林彪見即將上任的曾思玉和劉豐等人時講的話,也是被形勢所迫隨口講的。而且是由於毛澤東親自決定的代表林彪參加中央會議的葉群(她去參加中央會議,除了周恩來叫她去外,其它都是瞞著林彪去的。因為林彪嚴格規定她不能參加中央會議)給林彪先說了一番話才講的。
曾思玉和劉豐等人把林彪的隨口講話記了個大意,然後整理了一下,向葉群要求往下傳達他們整理的講話稿。而林彪不準傳達,葉群也不願意傳達這個講稿,就把這個講稿扣壓了兩個多月。後來我聽葉群說,江青他們懷疑這個「講話」,他們需要首長做壞人。在他們以毛澤東的名義施加的壓力下,中央要求傳達這個「講話」。這個「講話」經過七刪八改,最後又經毛澤東親自審閱后以中央名義批轉到各省市和軍區。後來所謂的《「八九」重要講話》,其中還有多少林彪的原話,只有曾思玉、劉豐和當時在場的「林辦」秘書比較清楚了。不過,曾思玉和劉豐上任后不久,劉豐碰見我時,順便親口對我說過:「造反派有中央文革支持,很難對付,現在正準備壓他們,不過要講究方法才行。像軍區原來的領導那樣硬壓不行。」曾思玉的秘書沈家華同志也對我說過同類的話。
我記得1967年8月9日林彪對曾思玉、劉豐等人的講話中沒有「現在的革命就是革我們原來革過命的人的命」這句原話。聽葉群、林立果等人說,這句非常彆扭的話,是事後修改出來的,因為林彪的原話不能公開傳達,否則被正在揪「軍內一小撮」的江青、「秀才」們抓住了,不得了了。林彪的原話究竟是什麼,應以當時直接聽到的準確記錄為準。但是,即使從「革我們……」這句話本身來看,也無非是反映並告訴人民已經客觀存在的嚴酷的事實。並且特別明確說的是指「我們」。從整個意思來看,強調說的是指黨和人民內部思想上的「自我革命」,即「要做到人的思想革命化」。而決非要把同志當敵人對待。顯然,關於「革我們……」這句話並非正確,但是這句話並沒有說革所謂「走資派」、「叛徒」等等的命,意味著與那種關於「中央出了修正主義」的理論,關於「文化大革命」是「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下的廣大人民群眾和國民黨反動派長期鬥爭的繼續」,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革命,即無產階級消滅資產階級的革命」是「今天的革命向反革命進攻」的理論,關於「基本路線」,關於把黨和國家領導人當作所謂「帝修反在黨內的代理人」等等理論,存在著根本分歧。
封建個人迷信時期,江青、康生他們對此倒是特別敏感,以至由於這種根本分歧引起了越來越激烈的黨內原則鬥爭。閉眼不看其黨內原則鬥爭的有目共睹的嚴酷事實,執行法律怎麼談得上忠實於事實呢?
「陳舊的東西總是力圖在新生的形式中得到恢復和鞏固。」有的同志由於封建專制主義的遺毒等種種原因,利用政治特權,並使這種特權深入到包括文藝界的社會政治生活各個領域,持權凌法,不僅先入為主,而且先聲奪人,總是無視事實真相,把自己的雙手洗得乾乾淨淨,然後把髒水潑在林彪一身,藉以轉嫁和掩蓋真正的早已引起人民普通憤慨的現實的和歷史的官僚主義、封建行幫主義、宗派主義和種種特權。不準別人講事實,不接觸真實情況,迴避嚴酷的事實,迴避多次事實的慘痛教訓,迴避吸取教訓的嚴重責任。把客觀存在的事實作隨風轉舵的、按我所需的解釋,採取移花接木,張冠李戴等江青、康生一夥慣用的手段,把林彪上面那句話中帶根本立場、觀點性的「我們原來」四個字攔腰砍掉,重新編了一句話。1977年中央文件早就出現了這樣的一段奇文:「『四人幫』的這個反革命政治綱領(指『老幹部——民主派——走資派』),是從林彪那裡揀來的破爛貨。早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林彪就說『文化大革命』就是革『革過命的人的命』,把鬥爭矛頭指向參加過新民主主義革命的老幹部。『四人幫』繼承了林彪的衣缽……」
在這段話里,把林彪的原話根本篡改了!從而嚴重歪曲了歷史,混淆了是非!在這種人為製造的「社會」輿論壓力下,「林彪、四人幫」或「林彪、江青一夥」這個時興的提法,成了解釋十年內戰一切問題的一個到處流行套用的政治公式。正是根據這個公式,出現了以訛傳訛、張冠李戴的荒誕離奇「作品」和文章。真是「一從惡名自天降,爭得謗語竟未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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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林豆豆1980年10月20日給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黃火青的長信,載《林豆豆口述》,舒雲整理,明鏡出版社,2012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