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移民潮或將來臨 香港人評估去留選擇
來源:澳大利亞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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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政府的一名高級顧問表示,「每個人都在猜想」有多少香港居民不久將逃離這個城市,前往澳大利亞,加拿大和英國。
商人以及香港行政長官林鄭月娥內閣行政會議非官守成員召集人陳智思(Bernard Chan)表示,將孩子送到包括澳大利亞在內的目的國去讀中學,上大學和獲得永久居留權,這條道路對於那些負擔得起的人來說是「顯而易見的事」。
在澳大利亞退休也很有吸引力——陳先生最後一次訪問澳大利亞是在COVID-19爆發之前,他和家人當時在塔斯馬尼亞州進行公路旅行—— 「香港並不為退休人員提供最佳選擇,如果你沒有很多錢的話,」 他對《澳大利亞人報》表示。
但是,在這個擁有750萬人口的城市中擁有好的工作或商業業務的人,要謹慎離開。「如果你現在離開,這些工作還會留到你回來嗎?」 他說。
這座城市正處於20多年來最大的移民潮中,這是由2019年的抗議活動引發的,而這些抗議活動於2020年1月被COVID-19終止,然後在五個月後被北京頒布的全面的《國家安全法》消除。
香港早期的移民潮發生在中國成為世界經濟增長引擎之前——發生在1989年的天安門事件之後以及1997年香港主權從前殖民地英國移交中國之前。「這次不一樣了,」同時還擔任保險公司Asia Financial總裁的陳先生說。
香港的早期移民潮是在中國成為世界經濟增長引擎之前,發生在1989年的天安門事件之後和1997年從前殖民地移交英國之前。「這次不一樣了,」同時還是保險公司亞洲金融公司總裁的陳先生說。
機會之地
現在,中國大陸擁有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到處都是現金充裕的公民,其中許多人早已夢想擁有香港的財產。然後,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和專業人士被香港的低稅率和快速增長的大灣區所吸引,這是一連串的九個中國城市,總人口達7000萬,開始了15分鐘的火車車程在深圳。
發展包括中國巨頭華為和騰訊在內的大都市及其科技產業,是習近平政府執政的重點。
「一件奇怪的事情正在香港發生。我所交談的每個國際商會——包括香港的澳大利亞商會——都對大灣區,對那些機會感到興奮,」陳先生說。「許多人告訴我——包括澳大利亞人——他們仍然留在香港,不是因為香港,而是因為大灣區。他們熱衷於留在這裏,找出可以利用的機會。但是你跟我們當地的年輕人交談時,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走出去
在過去的一年中,許多香港民主活動人士及其家人悄悄地移居到澳大利亞,其中包括親民主團體的資深召集人,澳大利亞公民鄭宇碩(Joseph Cheng)以及被監禁的24歲學生領袖黃之鋒的家人。
墨爾本移民代理Simon De Vere表示,他的公司Stirling Henry Global Migration經歷了自1997年回歸後來自香港的最大問詢量。「我們多數客人說,『我們已經談論這些很多年了,「 他說。
De Vere先生說,成功的申請人有足夠的錢來獲得投資者簽證,或者從事澳大利亞政府需要的技能清單中的IT或護理等職業。
「我認為這將繼續加快步伐。」 他說。
護士Clara今年一月份從香港移居阿德萊德。她的10歲兒子的教育是她離開的主要動力。那座城市的社會動蕩和緊張的政治環境使她更有決心離開。「很多人告訴我,』你真幸運離開香港』,」 她說。 她的丈夫一直在香港工作。
Clara說廣東話,對她來說最大的障礙是英語測試。「我花了半年的準備時間。我嘗試了六次,」她說。Clara說,她的四個護士朋友,都將追隨她來阿德萊德。
逆流而向
與之相反的是澳大利亞商人——儘管人數要少得多——其中包括金杜律師事務所(King & Wood Mallesons)國際總監David Olsson,他于去年9月移居香港。
還擔任澳大利亞中國工商業委員會(Australia China Business Council)主席的Olsson先生尤其關注大灣區的客戶。 「距香港中心20公里,有7000萬人,這裡有全中國最富有的人,」 他說:「大灣區正在迅速發展成為中國的區域經濟動力房,為香港提供了更多選擇,也為澳大利亞公司將目光投向世界帶來新的理由。」
香港政府下周在悉尼舉行的一次宣傳該地區的投資者推介會已售罄。
很多澳大利亞商人對國際媒體對香港的報道感到沮喪。「我們這裏沒有緬甸的局勢。屋頂上沒有直升機,」在該市金融業工作的一名澳大利亞人說。
陳先生表示,2019年社會動蕩的後果「使香港的名聲非常糟糕」。「每家(在香港運營的)公司都進行了深入的思考,他們肯定都進行了審視:』我們應該有一個備份計劃嗎?』」
去年5月《國家安全法》首次公布時,作為36名香港人大代表之一,陳先生當時在北京出席人民代表大會。
「在會議正式開始后,我們才了解到會議的細節,」 陳先生說。他說他「驚訝地」發現北京中央政府能夠以這種方式對香港實施法律。
找到出口
在新的安全法下,已經有近100人被起訴,其中包括涉嫌煽動分裂國家而被捕的青年以及被指控與外國勢力勾結的報紙出版商黎智英(Jimmy Lai)。
陳先生承認人們對這項法律的「灰色地帶」存在焦慮,儘管他說有些擔憂被誇大了。
「在香港,你可以批評共產黨。每天每個人都在抱怨林鄭月娥。你仍然可以這樣做。
「你就是不能煽動民眾推翻共產黨。那條線現在響亮而清晰。」
他發現對這項法律的反應因人們從事的專業而異。
「如果你與銀行家交談,他們為什麼要擔心所有這些,對吧?銀行家們對美國制裁的擔憂比對國家安全法的擔憂更大。但是,如果你是一名記者,我很理解你的關注。」
澳大利亞和加拿大都為學生和香港技術人才提供了離開這座城市的途徑,而英國則為大約540萬人提供了搬遷的選擇——占該市人口的70%以上——英國政府估計未來五年中將有30萬香港人選擇該方案。
在香港有超過10萬澳大利亞公民和永久居民,有約30萬人擁有加拿大公民身份或永久居留權。
許多人正在評估他們的選擇。
陳先生說,香港政府不確定當下的移民潮將有多大規模。「這是任何人的猜測,」他說,「如果你真的討厭中國,並且不信任中國,並且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那麼好吧,也許你別無選擇。你必須要走,是吧?」
「但我不認為30萬人都會感覺到這種要連根拔起一切的緊迫威脅。
「他們會對兩面下注保護自己嗎?當然。香港人非常擅長這一點。他們非常務實。他們可能想確保自己有選擇權。」
(本文版權為《澳大利亞人報》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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