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西蘭干這行是暴利,政府出手,斷掉這種財路
紐西蘭財政部長Nicola Willis今天表示,由於去年對緊急住房政策進行改革,政府在此領域節省了超出預期的10億紐幣。
這一節省資金將被重新分配在將於5月22日公布的2025年預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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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實現目標:緊急住房戶數銳減超80%
去年,紐西蘭聯合政府上台後設定目標,要在2030年前將緊急住房中的家庭數量從2023年12月的水平減少75%。
然而,這一目標已在一年內提前實現:使用緊急住房的家庭從2023年12月的3141戶銳減至591戶。
這一顯著進展預計將在未來四年節省10.26億紐幣運營支出。
財政部原先預測,相關政策將在四年內節省3.5億紐幣,如今修正後的總節省達到13.5億紐幣。
今天,Nicola Willis援引前財政部長Bill English的說法,將緊急住房形容為「財政與道德的雙重失敗」。
她表示,「政府按天為低劣住房付費,不僅財政上難以持續,還使許多有孩家庭處於極度脆弱的生活環境中,這是道德上的失敗。」
她指出,2024年預算中的投資與緊急住房資格標準的調整,使更多家庭較預期更早脫離了緊急住房。
其中最關鍵的改革是「優先一號快速通道」政策:在緊急住房中居住超過12周、有子女的家庭可優先進入公屋候補名單,獲得長期安置。
02
緊急住房政策催生巨大牟利空間
紐西蘭的緊急住房政策(Emergency Housing Policy),主要是為無家可歸者或處於住房危機中的人提供短期住宿援助,其形成與演變與住房危機日益加劇密切相關。
2016年,國家黨政府設立了Emergency Housing Special Needs Grant(特別需要補助),允許社會發展部(MSD)為無家可歸者支付旅館或汽車旅館等臨時住宿費用。
2017–2023年,工黨政府借住房危機加劇,擴大政策規模。
政府支出快速上升,用於緊急住房的年支出從數千萬上升至每年約3.4億紐幣。
大量無家可歸者被安置在汽車旅館(motels)中,一些人一住就是數月甚至更久,消耗掉大量投入。
看到這一政策如此有利可圖,一些手上有房的人紛紛加入,在這個政策的扶持下發了財。正可謂:有人買了房,再開旅館門,不等客人來,補貼滾滾賺得狠。前台掛塊牌:「政府專供房」,左手租出愛心屋,右手進賬笑開腔。
案例一:奧克蘭業主領2200萬政府補助
奧克蘭業主Suresh和Seema Chatly擁有多家汽車旅館,包括位於Parnell的City Garden Lodge(背包客旅館)。
從2017年至2022年,Suresh和Seema Chatly通過其經營的旅館,共獲得政府緊急住房補助2,239.6萬紐幣。
在新冠疫情期間,由於旅游業受創,Chatly夫婦將旗下物業轉為政府資助的緊急住房,為無家可歸者或其他需要短期住宿的人提供住所。
直到City Garden Lodge背包客旅館於2024年4月7日發生火災,引發公眾和媒體關注,認為這簡直是「暴利」,內幕曝光后引發公憤。
經媒體深入調查,挖掘出City Garden Lodge的業主通過緊急住房計劃獲取巨額政府補助的細節。
Chatly夫婦的補助金額排名第三,僅次於Roger Nolan和Jinhua Ou(6000萬紐幣)及Guozhong Ou(3000多萬紐幣)。
2022年緊急住房計劃總成本高達8.81億紐幣,引發公眾對資金使用效率的質疑。
又有道:旅館一開門,房間全出租,誰來住?政府說:無家可歸住一住!一晚一百九,住滿七天數,不是遊客來過夜,是納稅人在付出。
案例二:一家小旅館可以領1600萬
位於漢密爾頓市中心的Anglesea Motel & Conference Centre,在2017年至2022年間共獲得超過1620萬紐幣的政府緊急住房補貼,成為全國獲得補助最多的單一物業之一。
這家旅館由Roger Nolan與其妻子Jinhua Ou共同擁有,他們名下13處物業,共獲得了6000萬紐幣的緊急住房補助。
在新冠疫情期間,旅館轉型為政府資助的緊急住房接待點,主要安置無家可歸者或面臨住房危機的家庭。
根據MSD的運作方式,補助金是按入住夜數發放,一般一卧室單位每晚補助標準在165至195紐幣之間,按每七晚為一個周期計費。
由於Anglesea Motel地理位置優越、房間數量充足、且長期保持高入住率,在疫情高峰期成為區域內緊急住房的關鍵接待點,也因此獲得了巨額政府資助。
部分聲音批評旅館安置條件有限,甚至有安全隱患,但業主強調,他們是在「非常時期承擔社會責任」,希望外界理解其中的艱難權衡。
03
社會沉淪中的「旅館一代」
本來,在國家黨治理期間,緊急住房政策強調的「緊急性」「臨時性」。
不過,經過Ardern政府的治理,加上疫情期間的原因,緊急住房政策變成了一個越吹越大的氣球,最終難以負擔。
加上緊急住房比起公屋更難以管理,各種紕漏層出不窮,甚至產生了「旅館一代」這種社會底層。
許多Motel(旅館)條件有限,空間狹隘,一般情況都是許多人擠在一間房內,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屋內環境髒亂不堪。
該計劃實施以來已經有許多聲音指出,經營者從中牟取大額利潤時往往也會讓這些緊急住房變得魚龍混雜,亂七八糟。
住在「旅館」內不但生活不便,而且還會遭到「白眼」。
Kristina Reid就是一名Motel Generation(旅館一代),她與她的4個女兒一同住在一間「旅館」內。
Reid曾在汽車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生活狀態與街頭流浪者無異。
在她38歲的時候,她被安排進了羅托魯瓦的一個緊急住房內。
這個緊急住房位於羅托魯瓦Fenton Street,該地區曾是旅遊勝地,旅館分佈密集,後來已經變成了一片緊急住房區,其中有9,000人居住在這裏,包括4,100名兒童。
Reid說,居住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會感到「物質上的匱乏、心靈上的羞恥」。
「我經常在清晨購物,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我放在手推車裡的東西。」Reid說。
羅托魯瓦Fenton Street是紐西蘭「緊急住房」分佈最密集的地方。
此前,羅托魯瓦是紐西蘭著名的旅遊城市,假期來這裏度假的遊客數不勝數,所以這裏的旅館分佈密集、數量多。
(Fenton Street疫情前)
(Fenton Street疫情來臨之後)
疫情來臨之後,羅托魯瓦地區遊客數量減少,旅館的房間都空了出來,被政府承包下來,逐漸演變成了「緊急住房」。
結果,治安事件在緊急住房區域急劇升高(2018與2021年的對比)。
疫情后三年裡,羅托魯瓦緊急住房周圍的犯罪和警察出警率大幅上升。
04
斬斷暴利,回歸管理
去年,紐西蘭總理Christopher Luxon宣布要削減緊急住房住戶人數75%,恢復2018年水平(約775戶)。
同時優先發展公屋,讓這些人儘可能有一個長期安置。
從今天的官宣看,效果還是可以的。
數據顯示,離開緊急住房的家庭中,29%進入了公屋、26%進入過渡性住房,27%則進入政府支持的私人租賃或其他安排。
但仍有18%的人去向不明——社會發展部(MSD)表示這些人未申報住址,部分可能是投靠親友,但也不排除有人流落街頭或露宿車中。
財政部長Nicola Willis今天表示,「社會投資的核心,不是對痛苦狀況撒錢,而是對真正能夠改善人生軌跡的干預進行投入。」
此次做法已應用在醫療和教育領域,今年的預算中還將推出數項以「前期投入、後期節省」為核心的新政策。
至於其他政策細節,Nicola Willis並未透露,僅回應一句:「等預算公布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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